环球即时看！康华e讯撰文宣称二倍体狂苗优于vero细胞，且后者有潜在致瘤风险？

来源: 健康界 ┆ 时间: 2022-08-09 20:53:48

7月31日，一家名为“康华e讯”的公众号，发布了题为《儿童接种狂犬疫苗如何提高安全性？》的科普文章，声称：“Vero细胞疫苗为动物细胞疫苗，相比人二倍体细胞疫苗，前者潜在致瘤DNA残留和外源蛋白过敏风险，更容易引起不良反应。”并且注明了“潜在致瘤DNA残留”的参考文献为：“石磊泰.人二倍体细胞在人用狂犬病疫苗中应用的研究进展[J]中国生物制品学杂志,2021,34(10):1248-1252.”。

作者查阅了参考文献所提及的原文，并未发现文章中有提到“Vero细胞疫苗为动物细胞疫苗相比人二倍体细胞疫苗，存在潜在致瘤DNA残留和外源蛋白过敏风险”。最趋近的内容如下：

(资料图)

甚至，该文章提到Vero细胞工艺时，是在将二倍体工艺疫苗与Vero细胞疫苗进行了安全性的一致性评价。并由此得出：“国产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HDC）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及免疫原性”的结论。

根据国家要求，疫苗生产流程中会从产品里移除源自Vero细胞的DNA和蛋白质，控制DNA残留量并进行质量检测。注射合规企业用Vero细胞制作的质量合格的疫苗是不会致瘤的，并有很多研究验证了这一点。

那么，所谓的“Vero细胞有潜在致瘤DNA残留”从何而来？

一、Vero细胞有潜在致瘤DNA残留的“传说”

Vero细胞是于1962年从正常的成年非洲绿猴肾细胞获得的转化细胞，是不死化细胞系，理论上可以无限复制。也就是这个理论上的：“无限复制”导致了“致癌”或“致瘤”的言论。

但事实到底是什么呢？

首先，Vero细胞是于1962年从正常的成年非洲绿猴肾细胞获得的转化细胞，不是源自肿瘤细胞。

其次，WHO要求上市的狂犬病疫苗残余DNA≤10ng/剂。

中国从大约30年前（上世纪90年代）开始认可WHO和欧洲的标准，允许用Vero细胞生产的疫苗进口或在国内生产。但2010年－2020年，中国提高了Vero细胞疫苗中DNA残留量的检测标准。《中国药典》2010年和2015年版规定狂犬病疫苗DNA残留量应不高于100pg/剂(即0.1 ng)，此标准比欧洲和WHO标准(10ng)提高了100倍。我国2020年药典更新了人用狂犬病疫苗（Vero细胞）DNA残留标准：2010年和2015年药典的相应规定都是≤100pg/剂，即0.1ng/剂，而2020年更新的规定则是≤3ng/剂，即相对2015年放宽了30倍。

这说明什么？

过去几十年里，世界各地数十亿人次使用过用Vero细胞生产的各种疫苗，包括大量的狂犬病疫苗与脊髓灰质炎疫苗。对使用记录的统计分析显示，在限定传代次数和DNA残余含量的前提下，Vero细胞生产的疫苗与其它工艺生产的疫苗相比并不增加癌症发病率。

而且，传代细胞系（continuous cell line，CCL）Vero细胞系是在全球病毒疫苗生产中应用最广泛、最可靠的细胞系，无论是在质量、产量还是安全性方面，都是性价比最高的。所以，连部分新冠疫苗的生产也选用了该类细胞。

除了文中提到的狂苗以外，还有以下疫苗使用Vero细胞：

——乙脑疫苗

——手足口疫苗

——五联疫苗里的灭活脊髓灰质炎疫苗

——五价轮状病毒疫苗

——新冠Vero疫苗

而我们常见的EV71疫苗既有Vero细胞的也有二倍体的，就用他来做对比吧。看看Vero细胞和二倍体在其他疫苗应用的安全性比较。

从以上资料可以看出，无论是狂苗还是EV71疫苗，Vero细胞和二倍体细胞二者的安全性对比都不具备统计学差异。

二、人二倍体细胞为who狂苗“金标准”的“传说”

文中还提到的“二倍体狂苗为WHO的狂苗金标准”的问题，作者并没找到WHO及相关文献佐证，且文章里也没有附相关出处。最接近的说法，能找到的就是这篇文章主要引用文献提到的一句：“其中HDC由于具有无致癌性、无外源因子污染、细胞性状较稳定等特点，成为WHO认可的更安全的疫苗生产用细胞，广泛应用于人用疫苗的研发于生产中”。

那么关于WHO的狂苗“金标准”，到底WHO是怎么说的呢？

事实上WHO于2018年4月，发布了狂犬病疫苗“世卫组织立场文件”，该文件内容如下：

这是2018年的立场文件，里面肯定了细胞培养疫苗（CCVs）的安全性。细胞培养疫苗（CCVs）包括了通过 Vero 细胞或人二倍体细胞等培养病毒，灭活后制作成的疫苗。也就是说Vero 细胞和人二倍体细胞的疫苗在WHO看来，是同一类的，而且都很安全。并没有提到什么“金标准”。

三、关于接种剂次问题

除了对疫苗的选择，文中提到了关于狂犬病疫苗接种程序的问题：“有研究表明7岁以下儿童采取“2-1-1”接种方案局部反应和全身不良反应均高于五针法，且年龄越小越易发生”。

目前，WHO 推荐的暴露后免疫肌内注射程序包括“5 针法”（Essen 法）、“2-1-1”程序（Zagreb 法）以及 ACIP 推荐的“简易 4 针法”。推荐的暴露前免疫肌内注射方案为 3 剂疫苗，分别在 0、7 和 21 或 28 天接种。我国批准上市的狂犬病疫苗的暴露后免疫程序包括“5 针法”和“2-1-1”程序两种，各类疫苗的免疫程序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批准的疫苗使用说明书为准。

目前的研究表明，“2-1-1”程序与“5 针法”程序比较，不良反应发生率无显著性差异。因此，并没有对7岁以下儿童有什么“特殊”的接种规定。甚至有2020年最新研究表明对于14岁以下儿童来说，“2-1-1”程序接种狂苗会有更好的依从性，毕竟“五针法”需要多打一针。而现在疫苗接种的总趋势倾向“联合疫苗”就是为了减少剂次，“2-1-1”显然性价比更高。

四、二倍体狂苗和Vero狂苗的根本区别

人二倍体细胞疫苗（Human Diploid Cell Rabies Vaccine,HDCV）为美国 Wistar 研究所首创，随后法国 Merieux 研究所 1974 年获得生产许可，经多中心临床人体观察，该疫苗接种后不良反应发生率低、症状轻，免疫效果好。但是人二倍体细胞增殖慢，病毒产量低，疫苗成本高，价格贵，尚不能得到广泛应用。

纯化Vero细胞狂犬病疫苗由法国Merieux研究所于1985年获得生产许可，人体观察不良反应轻、效果好，与人二倍体细胞疫苗有着同样的安全性和效力。而且由于培养的狂犬病病毒滴度高、疫苗产量大、价格低，在世界范围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也就是说，从卫生经济学角度，人二倍体细胞疫苗是从性价比上败给了Vero细胞狂苗，二倍体狂苗的定价高也不与其效力和安全性成正比，而是因为其自身工艺的缺陷导致的。

五、儿童接种狂苗如何真正提高有效率和安全性

狂犬病疫苗主要用于暴露后免疫，疫苗诱导免疫的时效性非常重要。

因此，儿童接种狂苗最重要的还是及时接种。

1、一旦发生暴露，请及时去专业的犬伤门诊就诊。

2、除已明确对某一种疫苗的成分严重过敏，这种特殊情况外，门诊有什么疫苗就打什么疫苗，不要因为挑选接种的疫苗类型、厂家等耽误处置时间。

最后再重申一次：狂苗没有禁忌症，没有禁忌症，没有禁忌症！

孕妇、儿童、其他患病人员等，只要在说明书接种范围内，都要及时按照说明书程序及时接种！

参考文献：

【1】《狂犬病预防控制技术指南（2016版）》

【2】石磊泰.人二倍体细胞在人用狂犬病疫苗中应用的研究进展[J]中国生物制品学杂志,2021,34(10):1248-1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