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关注：高温加山火，重庆居民该如何应对？

祝平安！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撰文 | 燕小六

来源 | “医学界”公众号

8月21日晚，重庆巴南区多个社区发布紧急通知，称由于界石火灾形势严峻，招募、储备志愿者，要求身体健康，有一定救灾经验者优先。

同期，重庆市北碚区、铜梁区与大足区等多处都在对抗山火。有目击者称，重庆大足区的火烧了一整夜，火势有十几米高，烟尘到处飞。还有人表示：“……烧焦味非常非常明显，卧室关了门窗都能闻到，阳台上味道刺鼻。”

据《人民日报》8月22日下午报道，经重庆市区两级全力扑救，目前当地火势可控，无人员伤亡。

图片来源于新浪微博

除重庆，21日，四川泸州也突发两起山火。其中一处的火灾突破防线，蔓延至贵州赤水境内。赤水市区天然气曾短暂停供。

8月22日凌晨2点，四川泸州市合江县九支镇居民看到天台山的火光。/新京报

山火，又称野火、林火等，通常发生在林野间、难以控制。近年来，由于高温、干旱，全球山火发生数和严重程度不断上升。

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胸外科首席专家支修益曾接受采访称，虽然缺乏长时间数据，但山火对人类健康的负面影响是肯定的，特别是对肺部的伤害。

“烟雾变得更大、移动更快，能在海拔更高处燃烧，”8月1日，美国《纽约时报》发文，援引美国斯坦福大学Sean N. Parker过敏与哮喘研究中心空气污染和健康研究部主任Mary Prunicki发言称，“即使不住在受火灾影响的地区，人们也可能暴露在烟雾中。”

2015年6月29日，加拿大北部多处发生山林火灾。烟雾随着气流，蔓延到美国北达科他州、南达科他州、明尼苏达州和爱荷华州大部分地区，致当地能见度下降。左上角红点为活跃燃烧区域。/NASA

山火烟雾为何“伤人”？

2020年3月底，四川凉山州西昌市突发森林火灾。大量浓烟顺风飘进西昌城区。据“央视新闻”报道，全城被一层黄色烟雾笼罩，有居民表示烟雾弥漫，影响正常呼吸。

这和烟雾成分有关。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发表健康提示称，山火烟雾来自燃烧的森林、树木和草。烟雾中有很多不同物质，包括肉眼可见的烟灰和颗粒，以及肉眼不可见的微小颗粒等。

其中，微小颗粒物如PM2.5，只有人类头发丝直径的1/20左右。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呼吸内科主任医师王健告诉《中国科学报》，小于2.5微米的颗粒物可以伴随呼吸进入肺泡且不易排出。

“当肺泡内积累较多的颗粒污染物时，气体交换受阻，容易造成肺部缺血缺氧，可能会引起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增加哮喘发病率。”王健表示，当供氧能力不足时，会发生心脏缺血，从而增加冠心病和心衰发生的可能性。

2021年9月，《柳叶刀》发文指出，一项对43个国家和地区的调查显示，全球每年有3.3万人因短期吸入山林火灾烟雾而死亡。该调查称，每立方米空气中PM2.5的数量每增加10微克，呼吸系统疾病的死亡率会增加2.3%。

此外，山火释放的化学物质含有氮氧化物、一氧化碳及各种挥发性有机化合物等。其中，一氧化碳中毒是浓烟致命的主要毒物。当空气中一氧化碳含量为1.3%时，人呼吸数次便会昏迷，几分钟内便可引起死亡。

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EPA）公共卫生与环境评估中心主任Wayne Cascio表示，相比于其他类型的烟雾（建筑物起火、香烟），“山火烟雾可以传播得又远又快。整个区域会被笼罩在一张‘有毒的毯子’中，有时从太空中都能看到。”

四川省肿瘤医院安全保卫部部长李琦智接受媒体采访称，烟雾的蔓延速度远超火势。“蔓延速度超过火的5倍，一楼起火，十几秒钟，十楼就烟雾弥漫，可能就引起人窒息死亡。”

山火还“伤脑”

“烟雾污染会造成大脑压力和炎症，损害记忆和自我控制功能，影响思考能力。”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精神病学助理教授、医学博士Robin Cooper称，置身于山火烟雾下，头痛会高发。

Robin Cooper从事精神心理治疗40多年。她发现，经历过山火者会高发某些心理健康问题，包括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其焦虑、恐惧和压力水平也有所升高。

近年来遭遇山火不断的加拿大学者，于今年在《柳叶刀》子刊发表研究，首次提出，生活在山火高发地区的人群，脑瘤发病风险上升。

该研究追踪20多年、200万加拿大人的健康数据。结果显示，在过去10年间，相较于居住在更远地区者，居住在距山火50公里以内的人群脑瘤发病率增加10%，且肺癌发病率亦会增加（4.9%）。

EPA环境工程师和空气资源顾问Gayle Hagler表示，关于山火烟雾的长期影响研究仍较有限。“山火事件的特异性很强。一个人暴露在烟雾中的时间、浓度及当时的呼吸频率等，都可能有很大差异。”

加州国家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所作的长期研究，或是参考答案。

2008年6月，加州森林大火摧毁数千公顷土地。此后数年，该中心呼吸疾病部门负责人Lisa Miller及团队一直在跟踪中心猴子的免疫系统和肺功能变化。

结果显示，刚出生的小猴暴露于烟雾后，其肺组织较非山火时出生的猴子，更厚且坚硬。10多年后，在烟雾中出生的猴子仍然有异常小且僵硬的肺。

对暴露在烟雾环境中猴子后代进行研究，“山火二代”猴被发现免疫反应减弱。这与其暴露在烟雾环境中的母亲在青春期时的表现一致。

“实验猴和人类存在差异。比如人类可能会躲在室内以减少烟雾暴露，”Lisa Miller说，“尽管如此，这些猴子可以作为易感人群健康状况的哨兵。”

谁最容易受伤？

2019-2020年，澳大利亚山火连烧超4个月。有研究指出，该次山火烟雾造成417人死亡，1124例因心血管疾病住院和2027例呼吸系统疾病，以及1305例哮喘急诊报告。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分析数据指出，有6类人群对烟雾格外敏感。包括：

呼吸道疾病患者：如患哮喘、支气管炎、肺气肿等，接触烟雾会引起疾病加重或复发，导致呼吸更加困难；

心血管病患者：接触烟雾会增加胸痛、心脏病发作、中风及心律不齐等风险；

糖尿病患者：接触烟雾或致血糖升高；

儿童，尤其是5岁以下者：肺部发育不完全，不易排出吸入的颗粒物。短期接触烟雾不会有显著危害。但长期持续数月呼吸大量烟雾，或影响肺部发育；

孕妇：大多数孕妇不会由于烟雾、出现身体健康问题。但持续数周呼吸烟雾，一部分人可能会诞下出生低体重儿，这对婴儿的长期健康影响未知；

老人，尤其是65岁以上者：肺功能存在退行性下降，接触烟雾会加重现有的健康问题，如肺病、心脏病等。

2021年夏秋，印尼山火频发。当地医院称，2个月内，重症监护病房呼吸道疾病患者的数量每天平均增加25-30人。为减少污染空气对学生们的伤害，当地多所学校关闭。

美国林务局的初步研究还发现，退休的林野消防员患肺癌和心血管疾病的风险更高。“很难将职业暴露产生的健康影响，与普通人群所经历的相比，”

EPA称，“但可以肯定的是，长期暴露者需要更加谨慎。”

自我保护的最佳方法：待在家里

根据EPA提示，如果山火近到肉眼可见火焰，或所在社区被烟雾、灰烬覆盖，应准备好随时撤离。

“即使远离火焰，但发现天色因烟雾笼罩而变暗，最安全的选择也是离开。如果不行，那次选就是待在室内，采取措施限制个体和家人暴露于烟雾中。”《纽约时报》强调，对老人、孩童，尤其是已经罹患呼吸系统疾病者，当空气质量指数（AQI）高于50时，就应考虑待在室内、避免外出。

烟雾来袭，要紧闭门窗，这能减少1/3或更多的污染物。老旧房子和缝隙较大的房子建议用湿毛巾堵塞缝隙，以避免或减少烟雾入室。

良好的空气过滤系统能减少室内烟雾污染达50%-80%。民众还可以使用窗式风扇、布基胶带、空气过滤膜等材料，自制“空气净化器”。如果发现空气过滤膜变黑变脏，即可替换。

EPA还建议，在山火烟雾缭绕的日子里，不要在室内吸尘、吸烟或使用熏香等。烹饪方式要选少烟、无烟的。

图片来源于EPA

如果必须出门，应佩戴高质量的口罩（如N95），戴好眼镜，穿长袖、长裤。回家后及时更换衣物，清洁头发和裸露在外的皮肤。

驾车时要关闭车窗，以内循环模式运行汽车空调、通风。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称，能闻到或见到烟雾，说明很可能已经达到危险级。若出现眼睛刺痒、流涕、喉咙不适、咳嗽等症状，请减少活动量，不要去室外。如果呼吸困难、出现喘息声、胸部发紧，应尽快就医。

参考文献：

[1]Wildfires Are Intensifying. Here’s How to Protect Your Health. The New York Times

[2]Health Effects Attributed to Wildfire Smoke. EPA

[3]How Wildfires Affect Our Health. American Lung Association

[4]Canadian Wildfires Produce River of Smoke. Earth Observatory

[5]What is bushfire smoke and how harmful is it?. 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6]Health Effects of Wildfire Smoke. BC CDC

责编：田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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